从超额利润税到暴利税：历史流变、政策实践与未来进路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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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容提要：当前，为应对能源价格危机、缓解通货膨胀压力、调节行业收入分配，全球已有37个国家陆续开征了针对特定行业的暴利税，因其属于非传统性税收政策，而备受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和讨论。从历史发展看，暴利税发轫于1915年丹麦的“炖肉税”，初次勃兴于两次世界大战期间。这一时期，超额利润税与暴利税概念基本混用。直至近年，伴随国际税改“双支柱”方案的发展和暴利税政策的复兴，超额利润税与暴利税之间在概念上方有明显分野。从政策实践看，时下的暴利税主要指针对特殊意外事件所产生的非预期性、偶然的收益征收的临时性税收，呈现出税制称谓多样、征税形式多元、适用行业聚焦、征税期间有限的特点。从制度评析看，暴利税的核心价值在于实现税收的收入筹集功能，但因其税制设计过于简化导致不同程度上的政策性“失灵”或“扭曲”，实际的征收效果或与既定的税制目标相背离。展望未来，暴利税大概率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再次淡出历史舞台，若将其视为一种治理全球性问题的新兴政策工具，唯有在多边框架下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其本身的政策价值。
关键词：超额利润税,暴利税,国际税收,能源危机
中图分类号：F810.42 文献标识码：A 文章编号：2095-6126(2023)08-0037-11
当前，为应对能源价格危机、缓解通货膨胀压力、调节行业收入分配，全球已有37个国家陆续开征了针对特定行业的暴利税，因其属于非传统性税收政策，而备受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和讨论。从历史发展看，暴利税发轫于1915年丹麦的“炖肉税”，初次勃兴于两次世界大战期间。这一时期，超额利润税与暴利税概念基本混用。直至近年，伴随国际税改“双支柱”方案的发展和暴利税政策的复兴，超额利润税与暴利税之间在概念上方有明显分野。从政策实践看，时下的暴利税主要指针对特殊意外事件所产生的非预期性、偶然的收益征收的临时性税收，呈现出税制称谓多样、征税形式多元、适用行业聚焦、征税期间有限的特点。从制度评析看，暴利税的核心价值在于实现税收的收入筹集功能，但因其税制设计过于简化导致不同程度上的政策性“失灵”或“扭曲”，实际的征收效果或与既定的税制目标相背离。展望未来，暴利税大概率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再次淡出历史舞台，若将其视为一种治理全球性问题的新兴政策工具，唯有在多边框架下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其本身的政策价值。